第33章
正是如今的贤妃。
皇后在摘花时会给贤妃送一些。
祚儿中毒,贤妃和太后嫌疑最大,只是贤妃多年消极避世,让他忽略了这点。
其实最有理由害太子的,非贤妃莫属。
齐帝将儿子拉到怀里,卷好被子,一副困了的样子
“睡吧,天色晚了,父皇陪着你。”
小太子听话的闭眼睛,临睡前又在齐帝额头亲了一下
“晚安,父皇。”
齐帝恨不得打个笼子将儿子装里面随身带着。
祚儿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还有许多人想害他。
人心之毒,无孔不入。
齐帝迫切的想要掌控权力,掌控一切。
*
第二日一早
祁元祚睁开眼睛,床上又只剩他了。
昨夜父皇是与太后争吵后过来的。
父皇怀疑太后下毒,太后可能认了,所以母子两人发生争吵。
昨日谈论,祁元祚觉得贤妃的嫌疑最大。
父皇也想到了且会去查证。
祁元祚呼叫88:
“苏长河是自杀的,而且父皇对苏长河有情。”
88:“宿主怎么知道?”
“直觉。”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对感情的判断,就像我判断伯劳是个神经病,疑似患有皮肤饥渴症以及轻微抖s。”
这事放帝王身上并不稀奇。
当有了权利有了金钱,能够为所欲为,天底下所有东西都唾手可得时,总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父皇愧疚,苏长河又是自杀。
一出狗血剧情已经脑补出来了。
“不对,一定不是这么狗血的事情,重阳节回宫路上,提到苏长河的事,苏长淮对父皇是感激且愧疚的。”
“88,直觉告诉我,我距离苏长河的死亡真相很近了。”
88问他:“需要一千集悬疑动画片提供灵感吗?”
“谢谢,东西方悬疑有壁,我拒绝。”
昨日的猫头下药一事让姜良又害怕又刺激。
她来了没几天,不清楚宫里的势力,想吃瓜也吃不全,又不敢问。
大皇子听说小太子昨日宣了太医,一大早跑过来看他。
祁元祚刚吃完早饭,正捧着药碗完成每日两次的喝药打卡。
咕嘟咕嘟灌完,不等姜良送上桂花糖,小太子歪着身体干呕。
之前他都闭着气喝,今日最后一口药他细品了一下味道,后果是将早饭全吐出来了。
吐的那叫一个狼狈。
大皇子急的推开姜良,为他拍背倒水漱口又擦嘴的。
看他缓过来了捏了一颗糖喂他。
丝苗心思一动喊了句:“大皇子,太子殿下他不吃糖的。”
大皇子一愣,但是下一刻小太子已经将糖块含进嘴里。
大皇子看小太子身边的两个下人眼中闪过惊讶不似作假。
不知怎么的,心跳失常了几个节拍。
“好点了吗。”
小太子刚吐完,精神蔫蔫的。
只点头不想说话。
大皇子看他难受,自己心里也不得劲儿。
“药要吃到什么时候?就不能换个味道好的方子?”
胖公公回道:“太医说,要养个几年。”
“大殿下,药哪有好吃的,换个方子就变了效果。”
祁元祚身体软倒下去,大皇子大惊扶住他
“怎么了?”
小太子闷闷道:“想躺着,难受。”
大皇子连忙把人抱屋里去,让他平躺歇着。
“传太医!”
太医来了又折腾了会儿。
是吐虚了,喝点水,吃点粥,睡一觉歇着,但是歇完了还要喝药。
大皇子在一旁听的想把太医砍了。
送走太医,小太子又睡过去了。
大皇子眉头直皱,他记忆中的太子何时这样虚弱过?
他走出去,问太子身边的两下人
我听说昨日承祚殿喊了太医,太子又惊悸了?”
两个下人对视一眼,闭口不答,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大皇子:“连我也不能说吗?”
两个下人缩头缩脑满脸为难。
大皇子摆出威仪:“本王不会将这事告诉任何人,你们尽管说。”
还是胖公公看了眼周围,小声把猫头下药的事说了出来。
隐晦的提道:“昨日陛下过来,似乎与人生了好大一场气……可能是……”
他瞧了眼养元宫的方向,低头止言了。
大皇子听着露出一丝异色,瞬间遮掩过去
“本王知道了,你们小心看顾着,等他醒了,本王再来。”
大皇子拧着眉,脚步微急。
他想到一事,昨天他看到母妃身边的嬷嬷在狸花背头上抹什么东西,他还问了一句。
嬷嬷说是驱虱子的药粉。
大皇子脚步越发急了。
一墙之隔的殿内,祁元祚仗着系统的监听范围,将三人谈话听全了,连大皇子比往日急切的脚步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眸中冷色一览无余。
他是故意的。
胖公公和丝苗对他真心喜爱,他借他们的口将昨夜的事告诉大皇子。
既怀疑贤妃动了手,没道理坐以待毙。
看大皇子反应,八成就是贤妃了。
不知道大皇子会为了他做到哪一步。
毕竟是母子,不会为一个外人闹翻,最好的结果就是大皇子对他产生愧疚。
最坏结果,则是大皇子被贤妃策反,合谋害他。
姜良守在小太子身边研究小太子的喜爱值,越研究越觉得奇怪。
刚才大皇子因为她及时送糖都给她贡献了一点喜爱值。
而小太子对她的喜爱值,至今是零蛋。
第38章 苏长河
大皇子一踏入凝露阁,扑面而来的安静昭示着异常。
他脚步一停,从正拱门退出择一小路,绕道而行。
小路上有茅房,平日里主子不会走,鹅卵石横铺两脚宽,大皇子极速穿行,来到了正殿的侧面。
借着墙壁的遮掩,看到御前的肥公公守着凝露阁正门的出入口。
大皇子表情凝重。
*
正殿内,齐帝站在贤妃身后,直视供烛下慈眉善目的佛像。
“心脏的人都信佛。”
贤妃头戴一排扇形金钗,穿着素朴,清冷又不失身份。
“臣妾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你知道。”
齐帝心里挺膈应贤妃的。
对她六年不管不问,实属帝王仁慈。
他逼近她:“你清楚朕的底线,但你还是动了。”
“是觉得朕对你有愧,不敢动你?还是认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贤妃跪下裙边垂地如一瓣花落:“臣妾不知错在哪里,请陛下赐教。”
齐帝怒道:“别跟朕装!周罪人生下三皇子急于恢复身材,是你让人在她耳边诱导,让她去向魏昭仪求香方。”
“那味香方是你送给魏昭仪的,而魏昭仪害怕惹麻烦就推说萧昭仪也有。”
“香膏方子本没有毒性,可用多了却会让人兴奋失眠。”
“周美人多愁善感,日日照顾三皇子使三皇子受到影响哭闹不止,继而刺激周美人行事失了分寸。”
“你原想借周美人的手害太子,可事发突然,太子那日去彩芳院推进了事情进程,打乱了你的计划,于是你将主意打到了猫上。”
贤妃抿着唇:“臣妾冤枉。”
“你不冤!”
“朕为什么能猜出这些?因为香膏方子是皇后出嫁带的嫁妆之一!朕闻过!”
“皇后去世后,若说还有谁知道这方子,只有你了!”
“在皇太孙府的几年,每每夹竹桃开花,皇后都会给你送些。”
“你手中的夹竹桃花粉,就是那时留的吧。”
齐帝肝火心火齐烧,贤妃事不关己的清冷落在他眼中好比火上浇油。
“站起来。”
贤妃依言站起。
“抬起头。”
贤妃抬头的一瞬,帝王的怒火拍在她的脸上。
贤妃脚下一晃身体撞在茶桌上,茶杯骨碌碌滚落,在地上啪的裂开。
贤妃捂着发热的脸,耳朵嗡鸣,她抬头惊愕的看向齐帝。
“你……”
齐帝眼中的厌恶刺得贤妃心上的伤口汩汩流脓,恶臭的脓水冲了理智化作泪水串珠落下
往日的风轻云淡,也化作疾风骤雨哽咽而出
“你说过!会好好待我!”
齐帝的怒意沉淀为幽深不表:
“对!朕说过!但是朕并非向你承诺而是向长河承诺!”
“苏长河……苏长河!”贤妃悲惨而笑
“陛下没有任何证据,就随意掌掴后妃,这就是明君所为吗!”
“明明承友也是你的儿子!”
齐帝厉声打断:“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