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不了也不绝(2)
你有一个秘密。
从小,家里教育你要成为一名淑女,要求你温柔、克制,不可以出挑,也不可以落后。培育你成为贤妻良母,成为一个带出去没有瑕疵的贤内助。
但他们不知道你拥有一个秘密。
从幼儿园起,你便开始做梦。
最开始,还不是春梦。只是与你玩的不错的几个朋友,出现在你的梦里。你们光裸着身子,在水池里嬉戏。
上了小学,你开始梦见你的朋友、你的同桌,在梦里与你磨蹭身体,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到了初中,梦中开始接吻。开始有了牵手,有了拥抱,相互厮磨,触摸禁忌之地。
而到了高中,你发现,现实也开始暧昧起来。
你只以为自己是做春梦,结果,每当你梦见与你距离相近的一个人,往后的一段时间,出现在梦里的人就会在现实中与你表白,或者疏远你,或者保持原样,但有时闪躲你。
上了大学,你终于明白了。
你能够侵犯别人的梦。
你从来不是一个常理意义上的好孩子。
隐秘的欲望自青春期时一直疯狂生长,于没有限度的梦境之地,周围的人们喂养它,现实里,你是那么纯洁优秀,是别人的好朋友、好学姐、好学妹、好同学,但在梦里,这些与你有关系的人们,他们的精神,在一遍又一遍地被你侵犯。
多少情侣因你的梦境而被拆散,却从来没有人打心底愿意去怨恨你。
因为你是他们的梦中情人。
异性恋女性的梦中,你会长出她想要的作案工具,完成这一场爱的侵犯。异性恋却只想做攻的女性,你会趴在床上,让她完成对你的施暴。哪怕她们在现实中拥有男朋友,哪怕她们在现实中装得仿佛是世间最保守最纯洁的处女。
因为这是她们内心的秘密。
你是她们的欲望。
你是所有人被囚禁在心底最私密最压抑的欲念。
是情,是爱,是杀戮,是侵犯,是毁灭。
这对你而言,可不算是一件好事。
你无法筛选入侵梦境的人,仅仅出于善良乐于助人,无意间帮助了一位有血腥癖好的路人,某天晚上,他就会出现在你的梦里,造就一场盛大而宏伟的噩梦。
当你一恍神出现在未知地域的街头,得知这里是意大利那不勒斯——被暴力与犯罪——被黑手党占据的过去地段,你就产生不祥的预感。
曾经美好的情欲春梦化为犯罪者的地盘,这里的人们不似你曾经生活的周围,他们不压抑、不克制,对自己的欲念毫无羞耻,反过来冲击你的梦境,甚至在现实中找到你,想要将你据为己有。
救了你的是一名警察,雷欧·阿帕基,一个漂亮、美丽、英俊,沉默寡言,但是保护你,愿意成为你依靠之人。
即使他后来蹲了监狱,即使他出狱后成为了黑帮,你也没想过离开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美丽的帅哥。
“……啊!唔……”
雷欧·阿帕基有力紧实的双臂撑在你的身侧,他细密的长发宛若散发银光的瀑布,将你略有失神的视线与外界割离。水就像刀子,他的身下也富有一柄剑,不断地击溃你理智的防线,你不禁泄出声。
你喜欢格里菲斯,也喜欢萨菲罗斯,那种表面温柔的反派,那份隐藏在正常伪装之下的隐隐的崩坏,总是让你心情激荡,欲罢不能。
仿佛你的心情也要随之崩溃了。如同一场美丽的大雪崩。
他的口红沾到了你的嘴上,时尚的意大利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人,一开始你还以为他是不近女色的同性恋,直至他用他的剑干到你第二天双腿发抖、不得不向厨师长请假。
你的这位男友喜欢涂深色的口红,但他不喜欢你涂,他唯一喜欢的就是在亲吻时将他唇上的颜色印在你身上,因为他说吮吸出的吻痕其实很危险。
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出现在你的梦里,很正常。你暂时躲藏在他的家里,逃避那些变态的追捕。没有肢解你也没有捆绑你,没有玩一些乱七八糟的玩具,没有用肮脏的语言羞辱你。他只是单纯地与你性交。连续三个晚上,第四天,他敲开借给你的房门,邀请你去约会。
他全然不像其他追求你的意大利人那般急色,非常绅士,你表面上也是与之相配的淑女,假模假样一个白天,晚上互道晚安,关上门,进入梦乡,便撕下所有白日里的伪装,像发情的野兽那样交配。
就如同现在。
因为撞得太狠了,你哭了起来。而你的情人早已习惯你这过激的反应,没有理会你的哭声,他只调整他的呼吸,把枕头塞给你,让你有个可以遮羞的地方,一直到你头脑与眼前满片花白、星光闪烁,你脱力地将脸埋进枕头里,白天积攒的欲望在此时一泻而下。
雷欧·阿帕基抽走被你们弄湿的床单与垫子,擦干净你的身下,铺上新的,给你盖上被子,他去洗床单。
他简直是你穿越以来遇到的最优秀的对象,虽然他坐过牢,虽然他目前是个黑手党,但他身材好、外貌英俊、体力好、能干家务、做饭好吃,还能挣钱。
还要什么自行车,遇到这种好男人就嫁了吧。
你想起以往受到的教育,被控制似的,又依稀挣扎似的,破罐子破摔地想。
雷欧·阿帕基走过来,你还保持原样地趴着。你的身下突然被他碰了,被他用拇指扒开,嘴唇贴到那里。
“……嗯、嗯……”
一边吮吸,一边舌头在里面狡猾地滑动,大腿与臀部被他向上抬起,他似乎是跪在床上,这个高度,你的腰被抬到肚子碰不到床面。
他就这样孜孜不倦地吮吸舔舐,就好像你的生值器有什么魔力,导致他如此着魔,着迷到不知疲倦。
你回想起穿越以前,能让周围人那么孜孜不倦,大概只有考公吧。
雷欧·阿帕基翻过你的身子,让你正面对他。你还抱着枕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湿润的眼神里充满了情欲,对你轻微勾起唇,垂下脑袋,舔舐起你被他剥出来的阴蒂。
你本身就是触感相对其它感知更敏感,更别说除了诱发快乐以外一无是处的阴蒂组织的头领,你忍不住想夹腿,但是大腿被他钳住,你只能乱扭乱蹬,一边叫一边打滚——当然是滚不动的。
“你每次这样,我都感觉是我在强暴你。”
如此说着,雷欧·阿帕基抬起头,他的表情没有分毫歉意,反而有些邪意地笑起来,问你,“爽吗?”
爽得要爆炸了。
你一边身体挣扎着,一边凌乱地点头。
神志都快要在他的舌尖之下爆炸了……
这种日常一直正常地维续着。你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脆弱的梦境,减少与外人的往来。尽力让自己的生活只接触工作与男友,这样,睡前满足过后,便可以毫无负担地得到一夜无梦的好觉。
结果,你还是做梦了。
梦到雷欧·阿帕基的直属上司,布鲁诺·布加拉提。
那天,雷欧·阿帕基突然说要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你就心生不妙。为了不要再做梦,你甚至没有抬头与他们对视,装作自己很害羞。
他们属同一小队,雷欧·阿帕基是队员之一,当初他提前出狱,就是布鲁诺·布加拉提拜托关系,把他捞了出来,强制性地卖一个人情,要他加入组织。
听到这似是好意实则强迫的行径,你就一点不想认识他口中的那些“朋友”。
还是在梦里见到了。
你以为又是一个变态,结果不是。
看不清脸的人缓慢地脱下你的衣服,与你接吻。起先非常的浪漫,亲吻完嘴唇,接着亲吻脖颈、亲吻胸部,他似乎没有特别钟意的部位,因此都是浅尝辄止,直到他掰开你的腿,进入你的身体。
你不知道在他的梦里,你的定位是什么。如果只是性玩具,他应该不会有前面这些漫长的亲吻,如果是情人,应该不会只有短短的前戏,而后粗暴地进行单方面的宣泄。
当然不排除这是位没经验的处男。但你觉得,都黑手党了,肯定什么坏事都做过,不可能经验不丰富。
就这样连续梦见三次,第四天,你下了班准备回去,在餐厅后门等待着的不是自己的男友,而是布鲁诺·布加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