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总之只要有这把剑在手,估计剑术考核你闭着眼都能进决赛。越炘信心满满的说着。
  真是没想到那位太阴圣女竟然会给书呆子这么重要的圣剑。
  祭祀用物皆有严苛礼制,其间符纹更是多有讲究,而书呆子这柄符纹流光月剑明显是按照太阴圣女的佩剑规制铸造而成。
  王朝盛行神鬼祭祀之风,祭司与圣女在众人心目之中更是跟神灵最接近的灵者。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试问,谁会敢真在祭庙剑试考核中挑衅书呆子呢。
  书呆子背后不仅是皇室亲王,更有太阴圣女,毫不夸张的讲,这两点完全足够她在祭庙横着走。
  你就别再逗我玩了。张琬听的明显不信,更没有心思多问。
  见此,越炘也没有多言,暗想书呆子竟然不知情,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因为那位心思缜密的太阴圣女,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柄剑会意味着什么。
  可是太阴圣女仍旧把它赐给书呆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绝情狠戾,甚至有几分护犊子的心思吧。
  正当安静时,忽地不远处有一王女惨痛倒地,招来不少观望。
  张琬目光看向那方,视线落在地上溅落的鲜血,惊讶不已。
  授课巫史命祭徒立即抬伤者去医治,而王女齐锌则是神情不佳的阴郁模样,许多人见此,心声畏惧不敢靠近。
  越炘蹙眉叹道:这个齐小王女远比她长姐要出招狠毒,你若是在剑术决赛碰上她,还是避开些吧。
  毕竟这位齐小王女跟书呆子一直不怎么合的来,而且刀剑无眼,剑术考核中受伤丧命,从来不追究责罚。
  更何况年轻气盛,难免会有急红眼的时候,真见了血,就怕不好收场。
  见此,张琬没有多大信心,颇为丧气的念叨:我连初试都难过关,哪有可能进决赛。
  闻声,越炘忍不住噗呲笑出声,目光打量守着金山怕饿死的书呆子,弯眉出声:我发现你真是傻的可爱哈哈哈!
  这话说的张琬莫名其妙,沉默无语,很是不懂越炘的奇怪笑点。
  祭铃悠悠响起,因着坏女人近来忙碌不回屋院,所以张琬偶尔会跟越炘去膳食署。
  两人刚顺着廊道一道行进,只见有不少人探目观望,越炘好奇顿步道:哎,那儿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见此,张琬只得随从越炘行进,心里从来没有见过比越炘更会凑热闹的性子。
  毫不夸张的说,祭庙里有两只猫儿打架,越炘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真不愧是国都首屈一指的纨绔王女。
  张琬每每看到越炘都会觉得纨绔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因为必须得精力旺盛才行啊。
  待两人从人群中观望,张琬视线落在一位衣着绚丽张扬的艳丽身影,隐隐觉得眼熟,目光移至对方面容,不免惊讶道:
  怎么是她!
  怎么是她!
  第一声是张琬,而第二声却是越炘,那张往日里只有纨绔张扬的麦色面容,此时少见的露出慌乱以及避讳。
  这感觉仿佛老鼠遇到猫,越炘全然没有半点狡黠威风。
  随即越炘连忙侧身躲到梁柱,探头探脑,小声催促道:这热闹不好看,赶紧走!
  张琬心间好奇的问:怎么,难道你认识这只花蝴蝶?
  越炘如鲠在喉般的艰难颔首,只得做手势,打算先离开再说。
  见此,张琬配合的欲同越炘离开此处,谁想刚转身,脚步还未抬,耳旁便听到那花蝴蝶妩媚的声音唤:小王女好久不见啊。
  语落,那绚丽衣裳已然落在身侧,花蝴蝶的周身脂粉气很浓,张琬有些不适的退步,不解的应:你找我有事?
  小王女这话真是伤人,难得偶遇,亦是缘分呐。这艳丽女子目光打量而来,视线略过梁柱一侧,而后看向少女佩戴的圣女玉令和佩剑,神色微诧,却又掩饰的极好,自顾道,我是来入祭庙办事,暂且不会劳烦小王女报信,告辞。
  说罢,花蝴蝶踏步离开,张琬有些困惑,偏头去看越炘,却发现人早已经没了影!
  膳食署雅间,越炘讪笑的添置烤鸡翅,插科打诨道:真没想到你也认识她啊。
  张琬狐疑的看着越炘出声:只是见过一面,你很怕她吗?
  可那只花蝴蝶看起来并不可怕,唯一让人不适的就是有些太过热情。
  语落,越炘笑容逐渐消失,生无可恋的叹道:实不相瞒,她是我母亲给我订的联姻婚约之人。
  她、她竟然是你的未婚妻?张琬惊讶的有些结巴,暗想花蝴蝶有婚约还跟坏女人那么亲密,岂不是红杏出墙!
  这关系一下子变得超出张琬想象的复杂。
  越炘颔首,满是寻求同伴一般的模样出声:这是两家母亲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你应该能感同身受吧。
  张琬想起坏女人提及那些趋之若鹜的情人,目光同情的看了看越炘,深深的点头应:嗯!
  不过越炘她知不知道花蝴蝶红杏出墙的事呢?
  现下张琬有些烦恼,暗叹*坏女人就算不在眼前,她怎么还能给自己出难题呢。
  那就好,以后我们绕着她,这样最安全。越炘很是警惕道。
  我们?张琬停顿进食的动作不解问。
  越炘欲言又止的看着被蒙在鼓里的书呆子,含糊出声:你小心些总没错。
  其实越炘没好说那个女人跟太阴圣女颇有几分渊源,所以难保不准会针对书呆子。
  书呆子跟太阴圣女联姻的身份,真是让她迎合一句古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揣着同一个秘密,难得默契且安静的用膳。
  傍晚时分,张琬回到屋院,视线落在屋檐,并无精美银灯,心想看来今夜坏女人也不会回来了吧。
  深色夜幕遮掩天际,晚风中微微带着些许凉快,张琬沐浴更衣卧在床榻。
  屋内薰炉静燃,角落的夜灯亦多留了两盏,纱帘笼罩,模糊烛光。
  张琬脑袋枕着软枕,翻身寻舒适的睡姿,视线落在坏女人的玉枕,质地光滑而古朴,却一点都不柔软,莫名有些像坏女人呢。
  思量间,张琬探手轻搭在玉枕,指腹触碰的很是冷硬,便没了好奇心的收回手,心想果然还是娘亲给自己做的软枕最舒适啦!
  不多时,张琬闭眸酝酿着昏昏睡意,寂静处,耳间隐隐听到簌簌声响。
  屋外夜风吹拂过枝叶招展,廊下悬灯摇晃,以及细微脚步声,张琬意识朦胧,并未立即反应。
  待那冷香如飞雪般飘飘而落,钻入肺腑之间时,张琬沉重的眼睫微动,迷蒙间,入目是一截玉白侧颈。
  这截颈子白皙而修长,如瓷白玉器一般顺滑细腻,赏心悦目。
  张琬困倦的低垂眉眼,想要再多看几眼,却已经睁不开眼皮,随即陷入昏沉睡意。
  一夜无梦,晨光熹微,窗棂处投落的光亮驱散早雾,静谧自然。
  张琬迷糊的睁开眼,便看见枕旁的坏女人,她的睡姿向来规整,面目神情平静而安宁,此时任由霞光透过纱帐撒落周身,让她多了几分柔美温顺的假象。
  坏女人很少这时候都未醒,大抵近来真是很忙吧。
  如此想着,张琬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不欲打扰她的休息。
  可张琬刚抬起脑袋,坏女人随即蹙眉,修长手臂半搭在身侧,仿佛已经醒了般机敏,甚至掌心安抚的轻拍了拍张琬。
  张琬恍若做贼一般下意识屏息,目光凝视坏女人沉静秀美的面容,耳间听着她微弱鼻息,并没有多少变化,心间迟疑不解。
  她,这是没醒么?
  待坏女人的掌心缓缓停下安抚动作,张琬盯着她那细密纤长的羽睫,几乎不曾翕动半寸,方才打算继续动作,却发现自己就像襁褓婴儿般被坏女人圈禁于怀。
  张琬一时为难的紧,圆眸略带怨念看着坏女人的睡容,无声启唇:[坏女人真可恶呀!]
  说罢,对方并没有反应,张琬无奈的躺在原处,心里只能等坏女人松开动作。
  半晌,坏女人终于有所动作,她的手臂比先前圈的更紧,连带下颌亦抵在张琬额旁,分外亲昵。
  张琬一下涨红着脸,心间后悔不已!
  而这时,坏女人忽地低低道:琬儿不睡觉在做什么呢?
  许是因着刚睡醒的缘故,所以坏女人向来清润的嗓音带着潮湿般的闷哑,有种莫名的诱。
  而张琬只觉自己耳朵痒的紧,更怀疑坏女人在故意折腾自己,稚亮清脆嗓音夹杂怨念出声:我快要迟到了。
  言外之意,赶紧放人吧!
  坏女人却坦然自若,连美目都不曾睁开,姿态更是放松,惬意道:今天是沐浴日,琬儿睡糊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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