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好,它们打架了!张琬神情紧张的出声。
它们这只是在遵循本能狩猎而已。秦婵神情平静的没有半分关切,目光落在少女桃玉面容,心想幸好她是真的。
语落,另外两只小鱼已经在狠狠撕咬另一只小鱼,竟然真要分食吞噬!
张琬神情错愕的不忍心看如此情形,偏头移开目光,微叹,询问:它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秦婵探手盖上瓷坛,神情有些不解,却还是耐着性子道:生存是本能,而家人有时只存在极其少数的生物族群,大部分都只划分食物,所以我想河神应该也并不理解琬儿所说的爱护。
孵育,兴许只是一种遗传骨血里的本能,或是驯服或是别的什么,可能并不是少女以为的爱护含义。
那还是把它们分开吧,这样至少剩下两条小鱼都能活着呢。
可它们不是寻常池中鱼,将来要入河川汪洋成为霸主,若是现下过得太安稳,若连血脉都竞争不过,那以后亦只能淘汰。
张琬听的离谱却不知如何言语,视线落在坏女人理所当然的模样,只能停了声。
不多时,坏女人让巫史将瓷坛带离堂屋,寂静无声,张琬没有心思多待,便闷闷出声:阿贞姐姐,我想去沐浴小憩。
坏女人却并没有准许,而是出声:不急,琬儿近来这么乖,正好有一件礼物可以相赠,先看看吧。
不多时,一祭徒捧着长匣恭敬入内,坏女人示意放置案旁,颇有耐心的等待动作。
张琬听到礼物时,视线看向坏女人,不太清楚她的心思,只得探手打开长匣查看,眼露意外,
原来是一柄通体银光符纹佩剑,漂亮而精致,简直就像收藏品。
一柄好剑,都是要丈量身侧臂长,才能用的顺手,琬儿喜欢吗?
嗯,它好漂亮呀!
说罢,张琬探手握住佩剑,远比想象更要轻巧,出鞘亦是合适便捷,一时爱不释手。
好佩剑,通常需要花费不少时间铸造,坏女人肯定不是一时新奇的念想。
张琬偏头看向静坐的坏女人出声:可是这份礼物有些太贵重了吧。
坏女人美目轻弯似冷月投落幽潭的斑驳银光,清冷疏离却又给人温柔的错觉,嗓音平缓中透着愉悦,轻笑道:若是琬儿过意不去的话,大可用自己作为回礼来偿还,如何?
语出,张琬顿时有些后悔了!
哼,坏女人她果然不是什么大善人!
第61章
怎么,琬儿这就不喜欢了么?
没有,我就是觉得太贵重,所以还是让母亲另准备佩剑吧。
张琬应答的很是客气,掌心依依不舍把佩剑放入长匣,心里其实挺喜欢的。
奈何,坏女人索取的代价,实在是太离谱。
让自己作为偿还的回礼,鬼知道坏女人存着什么骇人念头。
上回从生死边缘徘徊的经历,让张琬深刻意识到坏女人的心思远不同常人!
闻声,坏女人美目间笑意更甚,悠悠起身走近而来,温润指腹捏住张琬耳垂,环绕身侧,低低打趣道:我又不是要吃了琬儿,这么怕做什么?
这话语说的清浅柔和,却让张琬更加觉得坏女人不怀好意,抬眸看向她,警惕问:那你干嘛要我做回礼偿还?
琬儿怎么总是突然忘记称呼呢?坏女人轻挑蛾眉,指腹力道微重捏住耳垂,幽幽道。
我、我错了,阿贞姐姐请直说吧。张琬迎上坏女人略微锋利的秀美眉眼,惜命的改口,仿佛自己慢一步都可能会丧命于手!
见此,秦婵神情稍微缓和,指腹力道减轻,视线落在少女因练剑而显红润朝气的面颊,目光凝视着她那通透澄亮的明眸,出声:琬儿,以后多给我笑笑吧。
语落,张琬神情微怔,一时茫然无措,完全不懂坏女人转变的话语心思,心生讶异道:啊?
琬儿近来变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连带这如珠石般漂亮的眼睛都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有吸引力。
是嘛,我怎么不知哪里变得古怪?
说真的,张琬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有坏女人心思古怪。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因为坏女人很显然从不觉得她自己性情有半点问题。
坏女人却并未应答,那原本捏着耳垂的指腹,转而轻触张琬眼角,离得很近,力道微压,虽不痛却难以忽视存在,自顾道:我可是最喜欢琬儿盛满笑意的眼睛,若是让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那就太可惜了。
这看似平淡的话语,却让张琬听的后背发凉,圆眸微微睁大,一时没敢应话。
难道坏女人想要的回礼,竟然是自己的眼睛?
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提出来的要求嘛!
奈何,此时张琬只能配合颔首,面上堆着乖顺笑容,尽可能平静的应:嗯。
很显然坏女人对此颇为满意回应,指腹轻移,将张琬几缕细发挽至耳后,嗓音透着愉悦出声:往后早些回来用膳,我并没有那么多时辰一直等着琬儿。
须臾之间,话语恢复一如既往的轻柔,完全不见先前半点的危险阴沉。
张琬看着坏女人关切模样,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顺从应声:知道。
真乖,因临近祭月节,我会有些忙碌,夜里不能常回来用膳休息,琬儿一个人睡觉会害怕吗?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逗小孩,可张琬看着坏女人玉白面颊的认真神态,只得压下猜疑腹诽,思索如何回答才好。
否认,坏女人会觉放心么?
若是常人,张琬大可如此揣度,但换作坏女人的话,估计行不通。
嗯,有一些吧。
所以张琬选择顺从坏女人的猜想,暗想这样总归不会出大错!
语出,坏女人面上神情更是柔和,指腹停在张琬面颊,力道像是在捏布偶娃娃似的,并不均匀却也不痛,只是把玩的意味太过明显。
这感觉让张琬觉得坏女人真把自己当成她极为满意的一件物件。
所以坏女人会毫无来由的让自己多笑,只因为她喜欢。
而现在坏女人想要自己表露害怕不舍,恐怕亦是为满足她的喜欢吧。
虽然坏女人性情反复无常,但是张琬觉得自己好似稍稍摸清些许她的古怪思路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才不会一直任由着坏女人摆布玩弄!
正当张琬以为坏女人会无休无止摧残自己可怜脸蛋的时候。
忽地,坏女人动作停顿,随即似冷风一般毫无痕迹的抽离指腹,令人琢磨不透。
琬儿这么黏人的话,那可不行呢。坏女人神态认真,语气颇有几分说教意味,但那幽深美目间却分明是愉悦,如此违和,实在诡异。
好吧。张琬一时被弄的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测。
坏女人,一贯的强势冷硬,或许并不太喜欢娇气柔弱的性子。
现在张琬只想赶紧去沐浴小憩,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去揣测坏女人的心思。
寂静无声处,坏女人却又忽地溢出轻笑,连带清润嗓音透着不可思议的柔软,轻轻道:不过琬儿还小就且纵容几回吧。
对此,张琬选择沉默,心想坏女人正话反话一套一套,自己迎合与抗拒都只会成为取乐她的一部分。
语落,那从雕花窗棂里照落的光芒,让坏女人修长身形逐渐朦胧飘远。
热雾水息萦绕周身,浴桶里的张琬独自沐浴,心间后知后觉的细想时,白净面颊似天际晚霞,绯红一片。
哼,坏女人只不过比自己长四岁而已,她分明就是以大欺小的嘲笑自己嘛!
于是随后时日里,张琬在巫史面前特意表现的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就是为让坏女人间接知道,自己才不害怕一个人呢!
时日变化,秋高气爽,午后课室里,张琬握着坏女人送的佩剑同越炘对练。
越炘视线落在书呆子布满符纹的流光剑身,细细打量,心间不免吃惊。
而其它王女和巫史们亦多有暗自窥测之意,许多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忽而来。
张琬刚对练一套剑招,正有些累,因而无心多想,掌心取出绣帕擦拭额前细汗,喃喃道:看来真是希望渺茫呢。
不对吧,我看你这回希望很大。越炘满脸探究的笑道。
可明明其它王女剑术要更厉害啊,我哪有什么大希望?张琬狐疑越炘的话,偏头询问。
越炘视线落在书呆子身侧的佩剑,狡黠出声:这是那位圣女大人送的佩剑吧?
张琬颔首,没好详说,它可不是免费赠送,而是用自己宝贵眼睛得来的抵押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