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徐牧择笑了一声:“我不是说了吗,照片要经过我的允许才能爆出来,也就是说,我不想走漏的消息大众就别想窥探,父亲所谓的丑闻不过是身边人的目光,我一没嫖,二没赌,三没祸害家人,我这算什么丑闻啊,父亲真会说笑。”
老爷子又狠狠抽了一口烟:“你这是在点我呢?”
徐牧择无辜地摊了摊手:“父亲怎么对号入座?我说的是徐家大部分的人,和叔父几个儿子的行径比,我算是很孝顺了吧,父亲不这么认为吗?”
老爷子说:“徐总,我是为你好。”
“我也是为父亲好。”徐牧择说:“让父亲操心可是我的不孝了,这个心父亲操不了,别想了,好好生活吧。”
老爷子注视着他,欲言又止。
徐牧择站起身,回了一个绝对的眼神,叮嘱道:“父亲,少抽点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像年轻那会地抽,可活不到百岁。”
老爷子皮笑肉不笑。
徐牧择倦怠地转身离开。
打开门,外头站着他的母亲。
母亲跟随他到客厅来,低声劝阻:“他太小了。”
徐牧择脚步一顿。
母亲苦口婆心地说:“牧择,不要犯错,他太小了,他不是能陪你一生的人。”
“我知道,”徐牧择看了看父亲房门,“他能陪我多少就陪我多少。”
“这是不道德的!”母亲显然没有父亲的镇定,“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管,可是你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勾搭在一起,他才多大?!你做他父亲都绰绰有余了!”
“那是我的事。”徐牧择语气危险。
母亲摇着头,对他一再恳求,“你快四十岁了徐牧择,他才刚刚成年,你疯了吗?你要这么一个小孩当自己往后余生的伴侣吗?这对他是公平的吗?”
“公不公平我自己说了算。”徐牧择神情阴郁起来,“那是我要考虑的,不必您费心。”
徐牧择迈步离去,母亲追随着他来到门外,连绵的雨珠还在下着,母亲哭泣道:“徐牧择,你真是疯了,你知道你们的年龄差了多少吗?你知道吗……”
男人快步上了车,昏暗天空下的背影很快消失,徐牧择上了车,扬长而去,将父母的忠告和提醒全部丢在了脑后去。
车子一路狂飙,徐牧择开得飞快,轮胎踩着雨水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去,母亲拿道德压力他,她很聪明,会站在小孩的角度替小孩说话,以此来压力他,徐牧择讨厌这份聪明。
整个徐家都是聪明人,个个都会戳人的痛处,他对父母如此,父母对他亦如此,深知要挟对他无用,假装好心为小孩说话才会让在意小孩的自己而感到无耻,迫使他放弃,但这个问题徐牧择早就想明白过了,除了感受到母亲聪明劲的恼火,徐牧择并未生出半点退却的意思。
他势在必得。
任何阻碍都不可能磨灭他的占有欲。
车子猛然停下。
徐牧择打开了车窗,他觉得透不过气,雨水顺着车窗飘在他的发丝上,道德压力是有用的,他依然坚定,但总归是有点不爽。
道德压力只对有道德的人有用,徐牧择六亲不认早没了什么道德心,如果玩玩而已,他大抵不会觉得有什么压力,因为太认真了,太珍视了,以小孩的角度提出的一切问题他都会考虑。
他不同意,没有媒体敢泄露那些照片,他同意了,则意味着他不是玩玩而已,父亲便是如此了解他才会跟他发起这场会谈,徐牧择也早就知道会收到这场会谈的邀请,因为这场会谈算是他自己发起来的,他在做什么事,他心里有数。
徐牧择捡起车厢里的烟盒,坐在车里抽烟,街景在阴雨天里变得如梦如幻,戏台摇摇欲坠,有落幕的风险,他忍不下去了,每个夜晚,对他都像是一场酷刑。
心爱的人睡在身边,他却不能对他表达爱,如何不是一场酷刑?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他拥着心爱的人而眠,但对方却叫他daddy。
有他妈的够操蛋。
徐牧择每次闭上眼都是小孩青春诱人的身体,他在无数个日夜里,在小孩睡得安稳时,对着他的背影发泄过欲望。
他有时会担心动作太大吵醒了对方,无声进行的一切却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他会借着相拥而眠的姿势,让小孩趴在他的怀里,他会亲吻他的额头,利用他的双腿。
小孩会在梦里呓语他,叫的不是他的名字,叫的是daddy,徐牧择会带着他的手触碰,只需要被指尖抵住,他就可以发疯。
他爱小孩,爱得想一口吞了他。
欲望将他折辱成变态,爱惜名声的他从不乱跟人暧昧和谈恋爱,可是面对着小孩,他行尽了一切肮脏。
父亲责他变态,母亲说他疯了。
徐牧择不否认,凭借他此刻对小孩的欲望,他没玩强制都他妈算有良心了。
雨刮器在眼前左右摇摆,就像徐牧择冲动的心,如果今天能就这样回去,徐牧择大抵还是会和小孩相安无事,继续走稳妥的路线,但天有异象,注定今天是个不眠之夜。
嗡嗡——
徐牧择的手机收到一个很久没联系的人打来的电话。
点击接听,手机架在支架上,他神情懒怠,望着窗外的雨,专注抽烟。
电话通了后,是对方毕恭毕敬的一句谄媚:“徐老板。”
徐牧择嗓音低沉:“成总。”
男人的声音柔和:“徐老板,我想拿一条消息,换您手里黄浦的那块地皮。”
徐牧择吐出烟圈,没心情谈工作,敷衍道:“那要看你的消息价值几何了。”
男人自信地说:“我的消息对别人来说无关紧要,对徐老板来说却是价值千金。”
叮咚。
听筒里传来门铃的声音。
“徐老板,我的客人到了。”男人将听筒离门铃声更近,“让我们一起来听一听,这位可爱客人的声音吧。”
第72章
连绵细雨瓢泼而下, 来时没有撑伞,景遥的发梢湿了,他抱着背包站在一扇酒店房门前, 没想到早上还在跟徐牧择逛超市, 晚上就计划着逃离的事了。
在宴会上勾搭的这个姓成的男人, 是景遥早早就选定的目标, 他随徐牧择出入那些场合,时刻关注着徐牧择身边露出的新鲜面孔, 这个姓成的男人在经过景遥几番了解和考察后,景遥对他抱以很大期待。
联系对方时, 对方正在外面办事, 给了他一个酒店地址,景遥偷偷摸摸地出来, 跟孙素雅说他要去公司,孙素雅也没有怀疑, 景遥快马加鞭赶到对方的地址。
站在廊下的他惴惴不安, 他选定了对方, 而对方愿不愿意帮他, 这需要赌。
这么大的事靠赌来说自然草率,可他审视自己与徐牧择, 他是借着徐牧择的光上位的, 没有徐牧择谁会认识他?哪里有那么多愿意帮他而得罪徐牧择的人呢?
景遥只能赌, 借着他得到的消息,赌这场出逃的计划。
他按了按门铃,小等了一会,对方不知在忙些什么,一分钟后才来开门。
穿着浴袍的男人站在景遥的面前。
和大人物打交道令景遥不安, 他表现得有些拘谨,甚至第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对方热情,才没有让他尴尬太久。
“进来吧。”成赴邀请他进去。
景遥迈步走进去,环顾四周,抱着背包,心有余悸地说:“我在电话里跟您说清楚了,您能帮我吗?”
年轻人直入主题,动作和语气听起来略显焦急,成赴耐心地询问:“东西都收拾好了,是打算今天就走?”
“是现在,”景遥纠正,急不可耐地说,“您帮我,我现在就走。”
他很害怕,阴雨天难免扰人心智,蹉跎人的积极性,景遥最近总是不安,他也说不出来源是什么,今天在服装店的事更是加剧了这种不安。
成赴说:“不着急,先坐。”
景遥来到沙发边,没坐,渴求地望着男人。
成赴说:“这事需要好好规划一下,路线呀,落点呀,城市呀,你都选好了吗?”
景遥点头说:“我都规划好了,我只要您帮我不被找到。”
他知道这些有钱人都会玩高科技,都能凭借一定的手段锁定一个人的位置,景遥不懂,景遥不需要成赴帮他逃跑,他只要成赴帮他不泄露行踪就可以了。
成赴问:“那你想去什么城市?”
年轻人没有回答,保守地说:“我选了几个,还没确定,等去了机场再说。”
他选定了,不过为了留一手没说,毕竟他要赌,对方愿不愿意帮他是另一回事。
成赴心下了然,年轻人的伎俩在他们眼里都是小儿科,成赴慢吞吞地说:“徐牧择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我看他挺疼你的,宴会上对你也是无微不至,怎么,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景遥愧疚地说:“他对我……是很好,是我无情无义。”
仅此一句,景遥不多做解释,如果顺利,他跟这个男人不会有什么牵扯的,他没必要告诉他这么多。